对个人养老金制度要有耐心、有信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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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经特约评论员 谭浩俊

近日，中国保险资管业协会执行副会长兼秘书长曹德云表示，目前我国个人养老金实际参加人数不及预期，需要综合考虑其定位，不断从制度运行机制等多方面入手，以维护其可持续发展。

从曹德云的讲话中不难看出，个人养老金制度推出后，并没有达到预期目标。与推出前有关方面大张旗鼓的宣传以及媒体轰轰烈烈的报道相比，正式实施后的情况就显得有点冷清了。

笔者认为，从个人养老金制度实施以来的情况看，至少存在两个方面值得关注的现象：一是建立账户人数占基本养老保险参保人数比例低。数据显示，我国有资格参加个人养老金开户缴费的人数约有7亿，截至3月份，开立个人养老金账户的合计只有3038万人，不到具备资格总人数的5%；二是已缴费人数占建立账户人数比例低，在3038万开立个人养老金账户的人当中，只有约900万人完成了资金储蓄，储存总额182亿元，人均储存水平约2022元，购买产品总额110多亿元。

两个“比例低”，反映出广大居民对个人养老金制度还没有形成共识。即便已经开立了个人养老金账户、储存了资金的居民，真正放心大胆储存资金和购买产品者也很少。这样的结果，确实与建立个人养老金制度的初衷有点不合拍。至少，没有达到预期效果、产生预期效应。

那么，当如何看待个人养老金制度实施的“不如意”？是不量中国人不适合实行个人养老金制度？笔者认为，对这个问题应当慎重看待、认真考虑、深入分析，既不要被眼前的问题捆住手脚，也不要盲目乐观。

就个人养老金制度而言，确实是一个好制度，能够有效丰富个人养老金市场产品、增强个人自助式养老服务能力。同时，对于个人财富也能提供良好的保值增值功能，将个人养老金制度作为养老体系的第三支柱，一点也不为过。关键在于，个人养老金制度可能确实走得快了一点。而这个快，并不是个人养老金制度本身的问题，而是我国养老体系建设过程中存在的问题。包括基本养老保险、企业年金、补充养老保险等都还在逐步完善、逐步扩大、逐步健全的过程中，部门居民还没有完全弄清楚上述问题、没有参与到上述养老保险体系之中，还在各种犹豫的情况下，就推出个人养老金制度，对他们来说，在观念上可能还不能完全接受，甚至根本没有能力接受。如此，参与度不高、参与的积极性不强、储存资金的信心不足、购买产品的内在动力不够，是很正常的。

对个人养老金制度来说，需要的不是多么轰轰烈烈、热热闹闹，而是健健康康、安安全全，速度不一定多快，但参加者决心一定要坚定。只要参加者决心坚定了，就能对其他人产生良好的激励效应。否则，就算参加了，也会停止储存资金，或不购买产品。而从目前已经参与到个人养老金制度中的居民的心态来看，真正意志坚定者也不是很多。譬如对收益的预测心中没数、对风险的把控没有信心、对税收优惠的数额兴趣不高、对个人未来收入的预期难以把握等。

也就是说，无论是参加了个人养老金制度的居民，还是没有参加个人养老金制度的居民，对个人养老金制度的感情都还没有建立起来，还没有品味到个人养老金制度的好滋味，也没有看到其他人享受到个人养老金制度的好处。如果没有示范作用、榜样力量，个人养老金制度要想得到广大居民的全力拥护，难度比较大。因此，必须要有耐心，要耐得住起步时的“寂寞”，经得起起步时不受追捧的考验，用真心、真情去打动广大居民，并用成功的案例去引导广大居民，相信三五年后，个人养老金制度会成为广大居民的重要选择之一，参加比例、储存资金比例、购买产品比例都会大大提高。

当然，广大居民参与度的提高，也会给管理层提出更高要求，那就是产品供给水平、防风险能力、政策赋能条件、账户管理技术等，都要同步提升。否则，也会给个人养老金制度的实施带来不利影响。现在是制度赶着居民走，将来就是居民赶着制度走了。不早准备，到时候，可能就会出现新的矛盾和问题。对管理层来说，应当有超前意识、预测能力和管理水平。